[Sharlie]Su alüminyum taş.
*.旅行梗。猹没剃头。
*.还是一发完。流水账玩意儿不知所云。
Shawn Mendes的睡眠通常很浅，因此在觉到肩头一沉的一瞬他就警觉地睁开了眼睛。先避开这个无法忽视的重量不说，颈间柔软的毛茸触感就像貂绒，小心又坏心眼儿地隔着薄热皮肤逗弄他的血管。等他确认那是早就睡得不省人事的美国鸽手的脑袋之后一切又变得如此安逸。男孩儿尽量小幅度动作着打开遮光板，海色的夜空里没有云或是星辰，只能看到机翼上规律闪烁的彩灯。他有一刻的疑惑，大抵是刚睡醒不久的迷糊，直到飞机广播里响起沉稳温厚的预降提示音他才拾回所有的记忆，——被巡演折磨得晕头转向的自己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与闲得发慌的恋人展开漂亮的土耳其五日游。年轻人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于是就再也止不住，喜悦感让他的肩膀都跟着颤抖起来，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地叨扰醒了身边的人。
“…Shawn, 你他妈在干嘛。”
“…呃，没有，抱歉。”但他还在笑。
踏上这片热土还不过五秒两个捂得严严实实的当红人物就感觉到了水分甚至生命的流逝。热气透过鞋底钻烤脚板，干燥，火辣，说不出的热。露出的皮肤被晒出针扎般的刺癞，尽管有墨镜的遮挡也能看出Charlie凶狠的眼神，他在极力克制什么，手指蜷了几下最终下定决心般扯住口罩皮筋，——这层破布毋庸置疑堵不住暴躁男人的粗口，“Drop dead. 谁想管被不被认出…”Shawn眼疾手快抓握住对方的手腕制止了他摘下口罩的动作，炎热带走了他的水分，让语气听上去有些虚弱，“只是…再坚持一会儿，Charlie.很快酒店的车就来了。”被阻拦的人没有拒绝，他认真地踩着自己的影子就好像那能给他安慰。想想吧，只是在机场需要这样。他向自己疏导着。景区都会清空，想穿多清凉都行。…
“…那是不是Charlie Puth?”背后有些隐忍的女声把两人都惊了一跳，被提及名字的男歌手压了压帽檐两人都一同加快了脚步。机场拥挤的人流完全不便穿梭，身后的人也要探个究竟似的紧跟着追上来。攥紧的手心里渗出更多汗津，摩肩擦踵的艰难移动像在他们足腕上绑上了铁铅。“喔，我想不是的。他没有这么苗条。”多伦多男孩儿明显感觉到自己身旁那人的脚步一顿，而他被迫压低的声音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反驳。
“…我几乎天天都健身!”
事实上在伊斯坦布尔的这两天几乎是在酒店度过。但没人不喜欢，或许这样看上去平淡如水的生活更能让人产生安全感与归属感。他们穿对方的衣物，尽管那对个子稍高的人来说有点儿困难。他们用同样的须后水和沐浴露，两支牙刷放在同一个杯子里。他们帮对方在脸上涂满泡沫，小心地刮去胡茬。——“Shawn, 你像机器人。机器人就是手里拿着什么就一直盯着什么。”鸽王在享受“爱的剃须时间”的时候，——他这么称呼它，——每次都这样说着。他们一起唱歌，玩儿最古老的扑克牌；一起去提前清空的商场帮对方选衣服，在私人泳池边上吃冰淇淋，到晚上就相拥而眠。
Charlie在编曲子，他一言不发有一段时间了，咬着的铅笔在嘴里一晃一晃，眼神停在电脑上几乎没有离开过。他不能完全放下工作，其实这段时间他也因为专辑被一压再压的事倍感压力。除了鼠标的声音就是游泳池水晃荡的声音，还晃荡出消毒液的气味藏进干热的夜间空气里。他感觉到旁边的男孩儿在看他，这个念头让他有些紧张。…他们还没接过吻，不知道原因的。并且不约而同没有过这样的举动或者口头的暗示。男人抿了下发烫的嘴唇，那个被对方一直盯着打量的地方。他浑身有些不自在了，直想把该死的始作俑者赶进房间，却又明白这明显是无理又任性的。Charlie斜着眼睛顺着那股视线望回去，…不得不说Shawn的身材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起就好到爆裂，性感的肌肉线条，还有该死的浆色眼睛和阳光味道的笑容。他总会因为这个小孩儿脑袋里混成一团浆糊，自己时刻不停在运转的大脑只有在领奖和看到他的时候才会歇一会儿。
“Char?你累了吗?”这个声音似乎离得很远，像从宇宙的另一端传过来敲击他的心房。他在想他们俩的性格。自己趋于直率，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隐藏和掩饰于他而言意义不大，也急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即便它们于其他人是古灵精怪的。Shawn则更为圆滑，他更能审时度势，更为细腻也更容易给自己以压力和负重。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恰恰添补了对方的空缺，亦或许是相互依偎取得无可代替的温度。
“不，不。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你知道，关于我们的。”男人知道他今晚的工作该到此为止了，于是合上电脑回望那双眼睛。“喔呼，好吧。让我猜猜，——我们很合适。”“对啦，伙计!老实点儿，你会读心术吧?”
——“秘密。”Shawn眨眨眼睛，笑起来时零落的星碎在泳池里的光片浮到他脸上。那就是缪斯，愣神了片刻的新泽西水管工想，绝对他妈的就是。
卡帕多起亚才是旅行真正开始的地方。两位处于时代前沿迫切想证明自己“年轻前卫”的歌手双双投票同意拒绝老套俗气的所谓“浪漫热气球”，而现在正裹着极厚的外套在晨色未至的山麓大草坪上哆嗦。
“我们真的不该来坐这个什么热气球，我们明明说好了不来的。”Charlie上下牙齿打着架吐出模糊不清的句子，把借来的冲锋衣使劲儿往身上摁。没人告诉他凌晨的土耳其这么冷。
“同意，”男孩儿想起了冰块浴，鸡皮疙瘩攀上的一瞬跟着一个激灵。他张开双臂圈住已经冻得翻白眼的年长者，对方默契也自然地回搂住他让温度不那么容易溜走，“而且给热气球充气真的很慢。我想我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山上的冷风把他们推得更近，天边泛起微白，却还是没有远处散落在各处的灯光要亮。大片灰色罩在这块崎岖的石峰间，深浅纵横的沟壑里传出风的呼啸。“Sunrise with you on my chest，no blinds in the place where I live.”男人闷在衣物里随意的歌声轻盈而透彻，让原唱感到一丝危机。“Daybreak open your eyes. 'Cause this was only ever meant to be for one night. Still, we're changing our minds here.”Shawn愉悦地哼哼顺便抬手搀了一把一只腿已经跨进乘坐筐满脸兴奋的人，他很高兴爱人能挑一首属于他的情歌。“我很想接着唱下去，可我记不得接下来的词了。”男人往里边儿挪了几步悄悄把更热乎的位置留给对方。或许就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让他们更为密不可分。橙色的光亮从背后漏进来，把两人扬在空中的发染上颜色。“老天爷!是日出啊宝贝!快过来点儿!”那双绿眼睛里的光一闪一闪的和太阳一样好看，风声，鸟群翅膀的扑棱，火焰燃烧噼啪作响，这是青年日后多久都会在梦中记起的场景。他有些慌乱地摸出手机拍了一张不算清晰的合影，但如雷的心跳比任何一刻都要清晰。如果这样的景色一生能遇到一次，那该死的生活也太美好了。
地下城，精灵烟囱。他们就像普通的恋人一样在这些被无数人拜访过的罗曼蒂克之地添上自己的足迹。唯一的插曲是在地下城时Shawn不知道在哪儿神游一股脑儿撞上了被当做门槛的岩壁，鲜红黏稠的血液从他高挺漂亮的鼻子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弄脏了情侣短袖，——当然还有两人的手。男孩儿当时出于反射一个劲儿地眨动眼睛，纤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忽闪个不停。而手忙脚乱地帮忙处理的Charlie内心暗自咒骂他莫名的性感。
回程时选择的交通工具是渡轮，这是两人一拍即合的临时决定。其一是更方便于回归工作投身西欧行程，其二，…有必要赘述吗？没人愿意错过地中海游船夜。去私人大厅之前他们不约而同地换上了拉夫领衬衫，西装和锃亮的皮鞋，望着对方有些做作却恰到好处的贵族感同时笑得前仰后合。等两位就坐后钢琴师也奏起音符，琴键落下的第一个音和盛着琥珀色香槟的酒杯相碰的声音黏合在一起。“这有点儿怪，我没想过咱们会有一场类似…皇室贵族的约会。”男人清着嗓子故意抬了两下眉毛。“我们伪装这气氛实在太傻了，这顶多只是艘豪华渡轮。”男孩儿这么说着却还是佯装严肃地翘起腿，刻意混杂了蹩脚的英音。两个幼稚鬼又因此笑作一团。
“抱歉，我可以占用钢琴吗?”灵光乍现后Charlie·知名钢琴家·Puth笑着询问琴师，对方在他闪亮笑容的注视下也浮起探究的笑意不过极其优雅地起身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位总在日夜奔波的艺术家。“瞧吧，这才是真正的优雅。”Charlie打着诨向琴师点头致谢深吸口气坐上琴椅十指覆上乳白的琴面，作为听众的Shawn也放下香槟身子倚到琴侧，“别告诉我你要上演海上钢琴师。”“别逗了，我当然没有1900厉害，但这次一定比他更饱含深情。”
Shawn知道世上有天使存在，他或许就是身着西装，睫毛纤长，虹膜是潭水一样的透绿色，眉宇上有特殊的印记。他一定弹得一手好琴，拥有人间无幸听闻的绝妙嗓音，只是他为人类歌唱而不奏圣章。他看着爱人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爱抚舞动，那些音符霎时变得和云朵一样轻盈了。如果他要随之起舞，那会是一支海面上的求爱歌，——喔，他还要带着一枝玫瑰。
Charlie抬头瞟着男孩儿，就是他的男孩儿。月光从彩色玻璃窗射出的几何形状印在青年脸上，他感叹他必会有众神无法匹敌的容颜与才华。他总是不知道对方是否知道，是否知道他有多么渴望这些分秒，是否知道来之不易的爱让他焦灼万分，他不知道对方是否知道这首曲子只会为他弹奏，或者这首曲子叫I Love You.但他知道他会知道的。一切都会有答案，他总是会知道的。于是他摁下最后一个音符，从阴影与犹豫中摆脱荆棘清着嗓子缓慢起身。
“听着，我受够了该死的磨蹭，我要我想要的一切今晚就发生。上半身靠过来点儿，kid.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你流鼻血的时候，热气球上，在泳池边的时候，还有以前在录音室和管他谁的公寓的无数次。”刚接触时有些狠辣的味道，他们唇瓣相贴时有花在海中盛开，星星跌入汪洋，浪水颠簸的声音和略有急促的呼吸声一样明晰。
“那首曲子叫I Love You.那就是我想说的，听明白了吗?…另外明早分开之后你要记得每天打给我，否则我就不停地给你发弹琴的视频。…那是不是威胁不到你?”
“呃，是的。但你是真的想用钢琴惩罚我吗?”
男人翻着白眼意外乖顺地没有反驳。只是这还是避免不了一会儿他发烫的手掌要被迫撑在琴键上按出一串无律的杂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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